04 Green Building of National Lanyang Girl's Senior High School 蘭陽女中綠樓

1967
澤群建築師事務所.修澤蘭


戰後台灣建築的規模通常不大,加上對現代主義幾何審美理解上的落差,台灣建築師常把配合機能的幾何量體作為形塑建築美感的企圖,簡化為方整、規矩的意象,以為這就是現代建築的美。這樣的理解,尤其在現代主義大師之一的密斯(Mies van der Rohe), 1950年代以後,一連串矩形量體的作品中,得到鼓舞。其實,那時的資訊顯然不足以讓台灣的建築師瞭解,密斯極簡的建築形式,只是他追求萬能空間之可能性的參照,而非目的。

這番誤讀的結果,其負面作用是讓柱樑結構的間距,不僅壓制建築空間的表現,也支配了建築立面的表情,因此造成建築設計的千篇一律。

蘭陽女中的綠樓,如果只觀看其背面與兩個側面,會發現它正是前述之千篇一律的一員,所不同者,是它的正立面。這個以仿造細竹子柱列作遮陽,入口採用中國古典庭園月洞門,而雨庇被裝飾成懸空飄過一片雲的立面,與其他立面相比,非常唯美。

而與上文對照,則不難瞭解,出現在這裡之極端對比的表現,適足以說明當時建築師或那個時代的台灣建築處在的困境:同意現代性的理性與其存在的必要性,但又不能完全駕馭其表現性,如果想要跳脫此千篇一律的宿命,於是只有情緒性的用裝飾的元素、傳統的元素來修飾它。

這個作法,就現代主義的教條而言,算離經判道;對傳統而言,被認為半吊子不道地。唯一能夠給予這作品適度肯定的,就是從後現代的觀點。而有趣的是,這作品出現的時機,正是西方建立後現代論述的同時。這意思是,在歷史的層面,這作品說明,台灣的建築曾經與世界的建築同步逼近生產新建築論述的臨界,只可惜我們沒善用這個機會,建立出自主性的築論述!

所以,綠樓不僅是一棟漂亮的房子,也是一段建築發展歷程的表徵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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